要登船过黄河了,管理随行物品的壶叔给重耳收拾行李,把平时用的破席乱帷、吃用物品件件搬上了木船。重耳看了,笑着说:我今天回晋国是做君主去了,将锦衣玉食,还要这些破烂干什么,赶快都扔了吧。
狐偃听了这话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公子还没有得到富贵,就先忘了贫贱,上任后如果喜新厌旧,把我们这些同甘共苦的人也当做破烂一样扔掉,不就枉费了这许多年的辛苦吗?乘现在还没渡河,不如辞去,将来还有值得怀恋的地方。
于是把秦穆公所赠的白璧跪献给重耳说:公子现在已经渡河,过了河就是晋国的地界了,现在你内有诸臣、外有秦将,不愁回晋国复国之事。臣子一人一身,跟不跟着你对事情的成败已没有大的影响,我愿意留在秦国,为公子外臣。我的财产只有这双白璧,献给你聊表寸心。
重耳吃了一惊,问他为什么?
狐偃说我有三罪在身,所以不敢跟随您。
重耳问:怎么个三罪?
狐偃说:我听说“圣臣能使其君尊,贤臣能使其君安”,但臣子无能,让公子困于五鹿,这是罪一;受曹、卫二君轻慢,这是罪二;乘醉劫公子出齐的都城,触犯 公子盛怒,这是罪三。过去公子在逃难之中,我不敢辞别。现在归晋了,臣已奔走数年,每天心惊胆战,耗费心力,现在已经好比你要扔掉的破烂,再无用处。无用 之人留他什么用,所以我请求离去。
重耳流着泪说:舅父的责备很对,是我的过失。
当即让壶叔把抛弃的旧物一一取了回来,并向黄河发誓说:我复国以后,如果忘了舅父和大家的辛劳,不与大家同心协力治理好国家,子孙不昌。
并把白璧扔在黄河内发誓说:请河伯作证。
重耳过了黄河,走到令狐(今山西省临猗县西南)这个地方,邓(hūn)守住城池不让通过,秦兵围城攻城,丕豹奋勇争先先登上城墙,破城斩杀了邓。
晋怀公得知消息十分害怕,派吕省为大将,芮为副将,屯兵在庐(jié)(今山西省临猗县西北)阻击秦军。却又害怕秦军的强大而不敢交战。
公子絷以秦穆公的名义给吕省、芮两人写了一封信,劝他们归降。
吕省、芮二人很犹豫,不投降明知不是对手,投降了又怕重耳和他们算旧账。
公子絷单车亲自到吕省、芮军营谈判,争取到吕、把军队撤到郇(xún,今山西省临猗县境内)城。
随后重耳派狐偃和公子絷到郇城,与吕省、芮相会。并盟誓共扶重耳为君(变得够快的)。盟誓后立即派人迎接重耳到郇城大军之中发号施令。
怀公这时还蒙在鼓里,听不到吕省、芮的捷音,就派勃到军中催战,勃走到半路就得知吕省、芮已经背叛,慌忙回报。怀公吓得手足无措。急忙召集步扬、韩简、栾枝、士会等一班朝臣商议对策。
可这些人都是盼望重耳早日回归的,一个个不是说有病,就是告假有事,谁也不上前。怀公叹了口气,知道大势已去。
勃还算义气,对怀公说:这帮家伙都在谋划迎立新君,主公您不可以久留,我为您驾车,赶紧先到高梁(今山西省临汾市东北)暂避锋芒,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怀公众叛亲离,无奈之中做的无奈之举,只好逃到了高梁。
公子重耳在吕省、芮的簇拥下来到了晋军大营。吕省、芮自然免不了一番请罪,重耳也免不了一番好言抚慰。有史以来,这类的戏经常上演也不新鲜,没什么意思。
重耳到了曲沃城中,祭拜了老祖宗晋武公。晋都绛城的旧臣以栾枝、溱为首,带着士会、舟之侨、羊舌职、荀林父、先蔑、箕郑、先都等三十余人,都到曲沃来迎驾。步扬、梁繇靡、韩简带着家臣车甲另做一路,在绛都郊外迎接。
“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就是人情世故。
重耳进了绛城,光荣复国,然后荣登君位,声威赫赫的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从此以另一种政治风貌出现在春秋这部大戏的历史舞台,并青史留名。
也真不容易,四十三岁逃到翟国,五十五岁投奔齐国,六十一岁来到秦国,复国为君已六十二岁。在外逃亡一十九年。
政治家,不仅要有坚强的意志、不变的信仰、忠实的能臣、卓越的才能、宽阔的胸怀,更需要面对风雨磨难的耐力。重耳做到了,所以,他成功了。
这一年是公元前636年。
晋文公设宴慰劳秦军将领公子絷等人,又大赏秦军。丕豹哭着请求改葬他的父亲丕郑父。文公不但同意给予厚葬。而且劝丕豹留在晋国,丕豹说:我已经在秦国为官,不能一臣而事二君。毅然跟随公子絷回到了秦穆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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