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康帝司马岳皇后

褚蒜子——康帝司马岳皇后
  身为女人,褚蒜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年轻时死了丈夫,人到中年又丧了儿子,寡居一生。可作为皇后、皇太后来讲,她又历经了三度垂帘,把持东政长达40年之久,与东晋历史上众多的著名人物如庚冰、何充、桓温、等人或密切合作,或机智周旋,为稳定东晋司马氏家族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褚蒜子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人,太宁元年(323)出生。其曾祖父褚洽曾在晋武帝时当过安东将军,祖父褚给儆过武昌太守,其父亲褚裒因参加了平定苏峻之乱而被封都方侯,累迁为司徒、左将军、兖州刺史,都督兖,徐、琅琊诸军事等职。褚蒜子生长在官宦人家,以其出身、美貌、聪明和才智被成帝司马衍亲自选聘给弟弟琅琊王司马岳。
  成帝司马衍于咸康八年(342)六月,22岁的成帝司马衍病故。21岁的司马岳登位,为晋康帝。康帝封成帝的长子司马丕为琅琊王,次子司马奕为东海王,庾冰和何充则分别晋升为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共同辅政。褚氏也因此被封为皇后。
  两年之后,康帝司马岳就一病不起。康帝病重时关于选什么人继承帝位,在朝引起了激烈争论,庚冰仍主张立年长之君,建议推会稽王司马昱嗣君,因为此时康帝长子,褚皇后所生的司马聃只有两岁。这时何充已回朝任职,他同庚冰不和,建议立康帝儿子司马聃为太子。康帝答应了。于建元二年(344)九月,下诏立聃为太子。这就奠定了褚蒜子的母后地位。三天之后司马岳病世。
  司马聃即位,是为穆帝。尊褚后太后。此时穆帝年仅两岁,褚太后临朝听政。褚氏仅做了两年皇后,就被尊为皇太后,大臣们对这位皇后的政治才能是有信心的,因为康帝在位时,她曾帮助处理了不少军政大事,都很有分寸。褚氏阅罢奏章,下了一道诏书,写得很感人,大意是:皇帝年幼,应赖公卿大臣同心辅政,今大家既然恳切上词,不辞从众请,只是心头难免又悲又怕,自当勉力从事。
  这表现了褚太后高超的政治手腕和领导艺术。于是,在太极殿上设下白纱帷帐,太后抱着3岁的穆帝垂帘听政。这一年,是晋穆帝永和元年(345),褚太后22岁。何充又投太后所好,上表推荐太后父亲褚裒入朝总揽朝政,但是褚裒坚决不肯,认为外戚应避嫌,不应重演前朝故事,仍坚持领导镇守京口(今江苏镇江市)。
  升平元年(357)春正月,晋穆帝司马聘已15岁,褚太后为他举行了冠礼之后,便提出归政给穆帝。她诏书上说:皇帝虽已成年,但国家面临艰危,四海未统一,百姓仍困苦不堪,希望大臣们看得远一点,戮力同心,匡扶幼主,我这未亡入能回归别宫,了此残生,也安心了。这份手诏写得委婉动人,满朝大臣听了之后无不感动泣下。
  年仅19岁的穆帝司马在升平五年(361)夏五月,暴病而死。穆帝没有儿子,辅政大臣司马昱请立成帝长子琅琊王司马丕为帝,询问褚太后的意见,褚太后表示同意。司马丕即位褚为晋哀帝。21岁的他本应,振兴社稷,但他是个昏庸糊涂的皇帝,对政事不感兴趣,却迷信方士,成天不吃饭,只吃金石药饵,这样年纪轻轻便病倒在床。拖了一年,仍不见好。大臣们忧急异常,只得再次请出褚太后临朝摄政。不过,这一次临朝却比不得上次,这几年间,桓温势力继续发展,已加官侍中、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假黄钺,位极人臣。所以,褚太后听玫之初,便加桓温扬州牧,召其人朝参政,但被桓温推辞。哀帝司马丕在兴宁三年(365),死去,因无子嗣,褚太后立哀帝之弟琅琊王司马奕为帝。太后继续听政。
  桓温已近60岁,于太和四年(369),发起第三次北代,想先建大功,再谋帝位。但遭到失败。桓温又接受臣僚建议,准备废司马奕,改立新帝,借以树立自己的威权。他先令人散布流言,称司马奕患有性病,不能生育。后宫田美人、孟美人同劈男通奸生有三男,准备建储立王。一时间,京城内外谣言四起。
  咸安元年(371)十一月,桓温亲自赶赴建康,暗示褚蒜子,请废司马奕改立丞相司马昱,并代太后拟下诏令呈其过目。虽然桓温握有朝中大权,但废立之事在表面上必须由太后做主。因此,桓温将诏令传入内宫后,也是心中惴惴,惟恐受阻。此时太后正在佛屋烧香,内侍报告“外有急奏”。太后走至屋门,靠在门上浏览诏令草文,边看边说:“我早就料到会如此。”看到一半,索性交给侍从,取笔答道:“未亡人遭此百忧,感念存没,心焉如割。社稷大计,由六卿们做主罢了!”实际上是对诏令表示认可。桓温立即召集百官,宣布此诏,废司马奕为东海王,立司马昱为帝。褚蒜子自然也就无须临朝听政了,被尊为崇德太后,移居崇德宫。司马昱穿上龙袍,升座接受百官朝拜,这就是晋简文帝。
  司马昱虽被立为帝,朝政大权在桓温手中,国政大权,自己战战兢兢,惟恐被废。即位的第二年六月·简文帝病重,立10岁的司马曜为皇太子,并下遗诏“大司马桓温依居摄故事”,“少子可辅者辅之,如不可,君自取之一。这正合桓温心意。不过,诏书尚未发出,便被侍中王坦之所谏止,改为”家国事一禀大司马,如诸葛武侯、王丞相故事。既然要像、王导那样辅佐君主,也就等于断了桓温废主自立的口实。七月,简文帝病亡,群臣立太子曜为帝。曜年幼,又请出褚蒜子太后听政。桓温本以为简文帝感激自己对他的拥立之功,临终一定会将帝位禅于自己,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心中十分恼怒,便气冲冲带着人马赶回建康。文武大臣见桓温来势汹汹,都有些担忧。
  桓温回朝这天,谢安王坦之二人率文武百官去郊外迎接桓温,但见数百名武士簇拥着桓温走来,刀光剑影,旗甲鲜明,吓得王坦之和大臣们手脚冰凉。只有谢安从容不迫。桓温见谢安如此,肃然起敬,请谢安人座。谢安平静地对桓温说:“明公因何壁后藏人?”桓温闻听此言,反而大吃一惊,便假笑地说:“恐有突变,不得不这样做。”说着,立命左右撒去帐后所列武士。
  第二天,桓温入朝见孝武帝,见谢安站在皇帝肩下,目光炯炯,端庄严肃有一股凛然正气,使桓温不禁竦然。只是向皇帝说了一些零星杂事,告辞出宫。
  谢安同王坦之一起去桓温府中议事。3人坐在书房内,忽然一阵风吹来,撩开了后帐,只见帐内有榻上躺着一个人。谢安认识此人正是桓温的亲信、中书侍郎郗超,原来,都超受醒温密嘱,卧在帐内,想偷听谢安说些什么,此事经谢安揭穿后,桓温和郗超都不好意思。经此事后,桓温病例,辞别孝武帝回到镇地姑孰(今安徽当涂),上表请求加九锡(皇帝赐给有大功或有权势的大臣九种物品,以示特殊的荣宠)。谢安虽然不敢拒绝。但他知道桓温病势日益严重,故意拖延不给答复。过了几天,桓温病故。
  桓温死前,留遗嘱让弟弟桓冲统率他的部众。桓冲便被封为中军将军、都督杨、雍,江三州军事,兼领豫、扬二州刺史,仍镇守姑孰。谢安怕桓冲兵权在手,重复桓温的故事,又想请褚太后出来临朝听政,以便用太后的声望抑制桓冲。有大臣出来反对,说从前太后临朝,只因皇帝年幼,同子一体;而今皇上将及冠婚之年,反令堂嫂训政,古来无此礼法。谢安置之不理,仍率文武百官上表请褚蒜子太后出来。
  褚蒜子是个有政治头脑的女人,为了平衡朝中的政治势力,使晋室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北方的敌人,她欣然同意了。于是,又辅政3年,等孝武帝举行了冠礼并册立了皇后,才归政,仍居崇德宫。
  朝中量又是褚太后临朝听政,但几十年过去,内外大臣已非故人,朝玫基本上由尚书令王彪之、尚书仆射谢安共掌。太元元年(376)元旦,褚太后下诏归政,孝武帝开始亲政,太后又被称为崇德太后,移居显阳殿。至此,襦太后的听政生涯正式结束。
  身为女人,褚蒜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年轻时死了夫人,人到中年又丧了儿子,寡居一生。可作为皇后、皇太后来讲,她又历经了三度垂帘,把持东晋朝政长达40年之久,与东晋历史众多的著名人物如庾冰、冰充、桓温、谢安等人或密切合作,或机智周旋,为稳定东晋司马氏家族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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