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胡太后:不做太后做妓女,肆意淫乐

饮食男女,像空气和水一样,叫人离不开。口腹之欲和床笫之乐,是老天爷赐给芸芸众生的幸福,就这点儿事,连孔子都承认。虽说“食色,性也”,但过于贪吃爱玩,就跌进了“淫欲”的烂泥坑。尤其是那些大权在握、呼风唤雨的男男女女,更容易在这个坑口打转转。

且不说“后宫粉黛三千”的帝王君主,看看历史上那几位著名的“当家女人”,便一目了然。只要有条件,欲望的胃口就比天还大。什么吃喝玩乐、金银珠宝、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男人要多少,女人就要多少,一丝一毫都不逊色。

有种说法:那拉氏“淫而不荡”,武则天“荡而不淫”。在家事、国事、天下事的框架里,两个女人,“性”格不同。甭管万里江山被弄成个什么样子,她们的私生活却始终暗藏在宫闱深处,犯不着向臣民交代。偏偏有一类当家女人,分不清“里外面儿”,将奢靡的餐桌和妖淫的卧榻,搬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什么社稷安危、百姓福祉,统统滚蛋!玩,就是老娘这辈子的活儿!

北齐胡太后,肆无忌惮地淫乐。她争分夺秒地玩,高兴一会儿算一会儿。这种及时行乐的态度酷似法国皇帝路易十五,到现在,人们还记着他亡国败家的话:“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好姑娘,生来俏

红楼梦》中说:男人是天生的浊物,女人是水做的。可怜贾宝玉,死心塌地地充当着美女“发烧友”。殊不知,冰清玉洁,楚楚动人,只是女性一个短暂的阶段,想从头到尾“保鲜”?谈何容易!

胡太后也曾娇羞妩媚、清纯如水。父母给了她一个相当不错的家庭出身。北齐所属的南北朝时期,门第就是品牌,倘若有幸托生于望族大户,就可能通过男婚女嫁“强强联合”。上流社会,瞧不起那些经商发财的“土老板”,这个高贵的圈子,只认门第不认人。

官方编修的“二十四史”,也难免夤缘附会。《北齐书》每介绍一位大人物,都要纠缠天象、征兆。胡太后的传记草草400字,也拽来一段奇闻装点门面。据说,胡家是北齐安定郡的大户,地处现在的甘肃泾川一带。父亲,姓胡名延;母亲,是范阳(今河北定州)卢道约家的千金小姐。他们的婚姻,足以使胡家跻身于高贵的上流社会。很快,新娘子就怀孕了。正当胡府上下喜气洋洋地物色接生婆时,门外忽然来了一个目光如炬的和尚。他端详了半晌,才笑眯眯地说:“此宅瓠芦中有月。”当然,这是句讨彩的吉祥话,意思是葫芦里装着好东西。不料,和尚的话居然应验了。月,属阴,万人瞩目,看来,胡家将诞生一位声名显赫的女孩子。果然是个漂亮女婴,她响亮的啼哭声随即卷入了乱世漩涡……

还不够乱吗?6世纪的中国,打成了一锅粥。隔着波光水影的长江——南边,以建康(今南京)为中心,宋、齐、梁、陈,像翻月份牌似的兴替;北边,以长安、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为轴线,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消停不了几年就动刀子。在杨坚统一之前的161年间,寿命最长的政权,不过区区59年;帝祚短暂的朝廷,只有短短20多年。屁大个工夫,能腾出手来治国安民吗?老百姓死活,听天由命吧。

南北朝时的中华大地,酷似一块酥裂的龟甲,被那些枭雄们架在熊熊的战火上,野蛮地烧烤。

胡家有钱,闺女一落地就娇生惯养,养尊处优。上天赐给女人最有光彩的时段,就是“有女初长成”、“深闺人未识”那十来年。青春来了,天真未凿的黄毛丫头,陡然变做了杏眼桃腮的美少女——令人惊艳!

黄金铺地,胡家便摆开了流水席,点起了长明灯。美酒盈樽,高朋满座,如花似玉的小姐自然成为中心人物,她被父母刻意地引荐出来,风度优雅地弹琴,落落大方地吟诗……用意很明显:引导孩子经风雨、见世面,将来好出人头地。胡延夫妇正打着如意算盘:栽培自己的姑娘,就是投资胡家的未来。

鲜花,插在牛粪上

水浒传》里的阮小七拍着脖子说:“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话糙理不粗,胡氏夫妇何尝不想把掌上明珠托付给一个既识货又大方的好买家?天下最大的买主莫过于帝王之家。男儿文武艺,女子桃花腮,但凡能寻个体面的去处,谁都不肯烂在自个家里。

总算没有枉费苦心,胡家人梦寐以求的日子终于盼来了。《北史》和《北齐书》如出一辙,匆匆几笔就把事儿说清了:“天保初,选为长广王妃。产后主日,鸣于产帐上。武成崩,尊为皇太后。”

一位美少女转眼就变成了个老太婆,写得太潦草了吧。干吗不详细交代她为人妻、为人母的来龙去脉呢?孔子开创了“微言大义”的春秋笔法,明明心里有话,偏偏攥在手心里说。这套看家本领,被后代史家玩得出神入化。《北齐书》的作者是初唐名臣李百药,此人性情耿介,直言快语,早就恨透了乌烟瘴气的北齐朝廷。他写书的目的无非是想活剥这个“活标本”,梳理出几条“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政治经验。胡家姑娘,也就是后来的胡太后,无疑成了李百药笔下的“黑典型”。

一乘花团锦簇的彩轿,颤颤巍巍地抬进了长广王府。今天是个好日子——张灯结彩,鼓乐喧天。胡小姐摇身一变,做了“长广王妃”,俊俏的姑娘端坐在灯影里,边想边笑,真是心满意足。新郎高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藩王,他乃高欢的第九个儿子,当朝文宣皇帝高洋的亲弟弟。《北齐书》也承认,高湛曾是个招人待见的“小白脸儿”。他八岁的时候,“冠服端严,神情闲远,华戎叹异”。长大之后,“仪表瑰杰,神武尤所钟爱”——模样好,就等于攥住了一把无形资产。少男高湛、少女胡氏,都在这方面尝到了一劳永逸的甜头儿。

561年,高湛从哥哥们手里接过了大齐皇位,长广王妃胡氏随即被册封为皇后。捞到这个“母仪天下”的角色,也算大富大贵了。可惜,胡家小姐并没有找到幸福,她早就看透了丈夫是个什么货色,表面上道貌岸然,却一肚子男盗女娼。别看美人在侧,高湛根本就不稀罕胡皇后。他天天在昭信宫里留宿,怀里躺着新寡的小嫂子,也就是短命鬼高洋的老婆——李祖娥。当然,李祖娥孤儿寡母的,只能两手攥空拳。皇上愣要霸占她,除了死,她还有别的出路吗?高湛曾恶狠狠地威胁道:“胆敢不从我,就宰了你儿子!”

北齐皇室的血统,半禽兽,半神经病。包括高湛在内,这帮家伙最大的快活,莫过于耍男人、玩女人、虐待滥杀那些与己无关的天下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人”,身边的男男女女,包括皇亲国戚,不过是些会说话的“玩意儿”。坊间丑化隋炀帝,说他肆无忌惮地网罗美女,即便亲属也不放过:“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查查《隋书》吧,杨坚尸骨未寒,杨广就撕下文雅的面皮,迫不及待地威逼父亲的小老婆跟自己上床。高湛也是这种衣冠禽兽,他的玩法更血腥、更丧心病狂。

高湛登基,仅占了三分天下。京都邺城西南,长安坐着北周武帝宇文邕;东南,建康坐着陈文帝陈。高湛刚刚20岁出头,本该富民强兵,开疆破土,甩开膀子大干一番。孰料,他甘心堕落在温柔乡里,满足于娘们儿怀里耍光棍儿。

更漏点滴,月满西楼。胡小姐打量着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寝宫,绝望地叹了口气——既然没力气改变身边的这一切,就得认命。你不再属于自己,而是皇宫深处一件有呼吸的小摆设。睡吧,没人来了,不会有谁来疼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弃妇”。

胡小姐辗转反侧,无限凄婉地躺进冰凉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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