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生前并没有“立嗣”,在他逝世之时,围绕新一任皇位的争夺便开始了。争夺这个位置的主角主要是两个人:皇太极的长子肃亲王豪格和努尔哈赤的儿子之一、皇太极的十四弟睿亲王多尔衮。一场蓄谋已久的斗争即将展开。
我们先看豪格,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而且战功累累,在满族八旗中有正黄、镶黄、正蓝三旗的支持。豪格身上继承者父亲皇太极的优秀品质。更为重要的是,皇太极在生前已经初步实现了君权至上的专制制度,在汉族帝王中“皇子继承”的传统观念已经开始影响了满族贵族们的思想。
睿亲王多尔衮比豪格小三岁,也同样是位高权重,战功累累。他有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支持,而且深得皇太极的信任和倚重,他自己也是文武双全。皇太极曾经对多尔衮说过:“朕爱尔过于诸子弟,赖尔独厚,以尔勤劳国政,恪遵朕命故也”。可见,皇太极对多尔衮的评价极高,自己深信诸子弟中只有他能“成事”。多尔衮最重要的一张牌便是八和硕贝勒共议国政的体制仍然存在,皇太极死后,这些共议国政的贝勒们大多支持多尔衮。
可以说,此时双方势均力敌,难分伯仲。都没有压倒对手的绝对优势。双方各自暗地里在做着密谋和交易。
在崇德八年(1643年)八月十四日,盼望已久的一天终于到来了。诸王贝勒们在皇太极的棺椁前提议立皇位继承人,两黄旗的精锐将停放皇太极棺椁的崇政殿围住,两旗代表大臣索尼、鳌拜、图赖等为了争夺“拥力之功”便握剑高喊:“先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他非所知。”而多尔衮则以八和硕贝勒共议国政捍卫者的身份,回喝到:“放肆,诸王贝勒们尚未开口,哪有尔等说话的地方,还不给我速速退下”。阿济格和多铎看到眼前的局势,并不占优,于是赶紧上前劝阻多尔衮,可是多尔衮怎会把如此小辈们放在眼里,阿济格和多尔衮同母弟弟多铎急的喊道;“太祖遗诏可继位者也有我之名,你若不从,便立我。”索尼、鳌拜、图赖等回击到:“太祖遗诏,肃亲王之名也在其列”。多尔衮冷眼说道:“那就立长,那当立礼亲王代善”。当时礼亲王代善,已经年老体衰,很久不问朝政了,他本人也无心介入此争斗之中。他只好两不得罪,说道:“睿亲王若应允,诚为国家之福分;否则,肃亲王为帝制长子,亦可承继大统。”
豪格坐不住了,以退为进说道:“我福小德薄,焉能堪当此任。”说罢,拂袖而去。可惜豪格虽然有父亲作战时的勇敢,却没有继承父亲的谋略。两黄旗的代表也纷纷离座,索尼、鳌拜、图赖等齐声道:“我等食帝食,衣帝衣,帝制于我,恩比天高。若不立皇子,我等愿从先帝与地下。”
代善见双方僵持不下,自己也不可能做皇帝,于是也打算退出这场辩论了:“我虽先帝之兄,但因年事已高,不与朝政,朝中之事一概不知,如何议立?”说完,也退出了崇政殿。
眼看拥立新皇帝之事就要谈崩,聪明的睿亲王又开口了:“尔等所言甚是,皇子继承也有道理,那既然肃亲王谦让退出,那便拥立先帝的第九子福临为新帝。而福临尚在幼小之年,须由郑亲王济尔哈朗与我左右辅政,待其成年,即当归政。”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深感意外,因为福临此时年仅六岁,大家并没有想到他。而福临也是“皇子”,两黄旗大臣们,发愣之余,也无法再次开口,因为他们打的口号是“皇子继承”,他们知道,福临的母亲是皇太极的五宫后妃之一---永福宫庄妃。在五宫后妃中虽然还有麟趾宫贵妃,但是她的儿子博果尔年仅两岁。大家想来想去,多尔衮这个随机应变的提议获得了大家的一致通过。
爱新觉罗・福临(1638年―1661年)
至于摄政王之职,既然多尔衮放弃了皇位之争,福临还年幼,也无可厚非。双方便退而求其次,拥立六岁的福临继位,即女真满族的第三位皇帝---顺治帝。睿亲王虽然失去了做皇帝的机会,但却成为了这场斗争的胜利者。顺治朝的两位摄政王,济尔哈朗排名是在多尔衮的前面,可是在第二年,济尔哈朗便召集内三院、六部、都察院、理藩院等宣布道:“今后各衙门办理事务,凡报告我二王的,以后都先报睿亲王,所有的记档署名,也先署睿亲王之名即可。自此之后,多尔衮便位居摄政王之首,在年幼的顺治帝面前,更是以摄政王的身份独揽大权,当上了不是皇帝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