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终正寝之后,朱熹被人端到了孔庙,和孔夫子一起享受香火,还被“粉丝”吹捧成圣人。但在生前,这位圣人一度混得有如过街老鼠,很有点人人喊打的意思。有人还提议,干脆宰了朱熹,这样更有利于国计民生。刚会说话就在地上画八卦。
朱熹很早就被吹得神神道道的了。他老爹是一风水发烧友,请来一位风水学博导,咨询自己选的一块地能否让朱家富贵发达。博导看完后半天不吱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块地皮想要富贵大概够呛,不过日后生下孩子,就是孔夫子那样的人物。”这个故事多半是挺朱派编出来的,“孔夫子”当然就是朱熹了。
朱熹刚刚会说话,老爹指着天告诉他:“这是天。”朱熹马上问:“天上面是什么?”这种反常规的思考方式让老头子大为惊讶。年龄稍稍再大一点,一群孩子在沙地上玩耍,朱熹独自坐在旁边用手指画沙子,别人走近一看,朱熹画的是一个八卦。八卦是成人都弄不明白的玄乎玩意儿,这些都是朱熹从小就与众不同的证据。
朱熹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福建干一个副县长。到了那里,朱熹就挑了一帮县里的优秀儿童,整天给他们上思想品德教育课,年纪轻轻就显出了好为人师的嗜好。朱熹的另外一个工作成绩是,禁止县里的女同胞和道士、和尚零距离接触。这件事好像是在反对封建迷信活动,但朱熹自己就从老爸那里遗传了风水基因,最喜欢搞这一套。而且朱熹一辈子最爱干的活儿,就是当政府派驻各个道观的业务代表,他前后任职过的道观少说有十几个。
县里的黑社会老大强抢了一块老百姓的风水宝地。朱熹作为地方领导,没有帮老百姓主持公道,反而袖手在旁边进行学术总结:“如果这样强抢来的地也灵验的话,那就没有天理了。”据说那块地后来还真没让黑老大发家致富。不近人情他给老妈吃陈米混了几年后,朱熹已经有了一定的江湖地位,政府几次让他上班,他全都不肯,非要跑到福建的道观吃闲饭。
到了福建,朱熹还是热衷于搞老业务,到处招了学生来给人洗脑。给学生顿顿吃小米饭,下饭的菜就是两根茄子蘸酱。同事胡绒跑到福建去见他,朱熹也还是老三样。胡绒事后跟别人抱怨:“朱熹这小子太不近人情,何况他那里也不是弄不着酒肉。”
福建当地出产优质大米,但据说朱熹给自己老娘吃的都是陈米。老娘到邻居家串门,回来后很眼热地跟朱熹说:“怎么人家的大米那么好啊‘”听了这故事的人都特同情朱熹的老娘。还有最邪门的传闻是,朱熹诱拐了两个尼姑当小老婆。
后来,朱熹在湖南当了一阵地方官,宰相赵汝愚给他来了密信,告诉他老皇帝驾崩,新皇帝上任。按当时惯例,新皇帝继位要大赦刑事犯以示庆祝。朱熹接了信后跟谁也不透露消息,赶忙命令对监狱里的18个重刑犯人执行死刑。人杀完没多久,大赦犯人的文件就到了湖南。
朱熹的脚有老伤,一次遇到一个道士给他针灸了一回,他觉得疼痛减轻不少,给了道士一大笔医药费,还给道士写了首诗。老道走了没多长时间,朱熹贵恙再次发作,比以前还严重。朱熹赶紧让人找那个老道,人家早就闪得没了影子。朱熹忍着疼跟别人解释:“我找老道不是想海扁他,就是想把那首诗要回来,免得人家说我做虚假广告。”
当面撒谎学生没骨气
国家干部刘德秀上任的半道上,碰到了朱熹的学生曾撙。两个人也是老熟人,刘德秀就一再跟曾撙打听:“湖南某个肥缺听说已经指定给你了?”曾撙死活不认账:“咱平生从来不卑躬屈膝地跑官要官。”刘德秀还当了真:“那咱想要那个肥缺应该可以吧?”曾撙还是一本正经:“你自己去申请不就得了,不关咱鸟事。”
刘德秀就傻呵呵跑到主管部门那里请求要那个职位,人家回复他说:“领导已经指定给曾撙了。”还把曾撙求官的亲笔信给刘德秀看,信上满纸是拍马屁和摇尾乞怜。刘德秀都看蒙了:“这就是朱熹的道学教出来的路数啊?”
几年后刘德秀调任纪检部门,到岗就打报告说朱熹的道学是伪学。这下墙倒众人推,不少官员纷纷附和,举出一堆传说中的朱熹劣迹作为证据。于是全国开展严打朱熹道学的运动,朱熹自己被罢免了职务不算,他的门徒也先后落马。有一哥儿们心血来潮,上书中央政府,说像朱熹这样的社会败类对人类和平危害那么大,索性请他坐电椅得了。朱熹在政府公报上也看到了这个暴力提议,吓得闷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老子的脑袋现在暂时还在脖子上。”过了一会儿,又冒出了一句:“从古到今圣人也没被人杀死过。”因为风声太紧,朱熹的朋友、学生路过他的门口都不敢进去。讲究一点的门徒就跑到深山避祸,那些还想在外面混的,就把道学那一套甩到一边去,换了新潮的时装带着三陪小姐,哪儿热闹往哪儿去。意思是做给群众看,自己带着小姐逛大街,那肯定就不是朱熹道学派的人了。
自杀殉国子孙有气节
好在政府没有真的要砍朱熹的脑袋,理论批判一通完事了。但朱熹觉得还是得避避风头,又溜到了福建。这时候朱熹还没忘记风水学,考察之后发现一个县风水特别出色,能够逢凶化吉,朱熹就在那里题字留念。传闻后来蒙古人消灭南宋,明朝时倭寇侵犯东南,其他各个地方都遭受了荼毒,只有那个县平安无事。后人又附会说,可见朱熹的风水眼光还是很高明的。
不过朱熹也不是完全信这一套,他有个得意弟子叫廖德明,年轻时梦见自己在掏名片,名片上写的自己的职位是“宣教郎”这样的小官。后来这小子中了科举。被安排的第一个岗位就是宣教郎。
廖德明想起当年那个梦一下子就毛了:难道老子就这么背,一辈子只能当这么个小把戏?立刻就闹了情绪,想不去上任。朱熹就劝他:“人是活的梦是死的,吉凶都一直在改变,你到了任上好好做人就有前途,别那么孬,被一个梦吓住了。”后来这个廖德明果然升官发财了。
71岁的朱熹终于活到了头,临死前在重病中,朱熹给儿子和学生写了遗书,嘱咐他们努力学习、加强修养。第二天,朱熹正襟危坐整理好衣帽,然后躺下来就离世了。因为朱熹死时他的道学还在被批判,政府部门认为,要是大办丧事,朱熹伪道学的门徒就会借机非法集会,说不定会挑衅闹事,所以朱熹的丧事一切从简。
南宋末年,朱熹的曾孙朱浚在政府当差,每次向大奸相贾似道汇报工作,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说:“朱浚万拜。”人家就送他一个外号叫“朱万拜”。蒙古人破城而入,朱浚被抓了俘虏但不肯投降,说:“哪有朱熹的后代变节叛国的道理。”然后朱浚就自杀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