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北齐武帝:结婚当晚跑去强奸守寡嫂子
尽管她在历史中也被划入了“淫妇”的行列,但我却对她抱有同情心,觉得她生活得很艰难,命运也总是一波三澜,与所有被划入“淫妇”行列的女人相比,她显得最真实,最清晰,几乎在捧着心灵乞示世人,我本不想淫,但命运却把我推入了“淫妇”行列,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那样干。这是她的无奈之痛。
胡氏之淫,实乃被逼无奈;胡氏之荡,也仍为无奈的选择。起初,她青春花季嫁给北齐武帝高湛,孰料他却是一个精神病遗传患者,酗酒贪色,常常行为反常,言语难以理喻。在立她为皇后的当晚,理应庆贺或陪在她身边,但他突然心痒痒想起刚刚死了的兄长高洋留下的嫂子李祖娥颇为动人,便猴急地跑去逼奸了她。病症、变态、专横、残暴,胡氏遇上如此一主儿,怎能不伤心至极,不在内心熄灭爱的火焰。这是命运对她的第一次折磨,但却从此影响了她的一生,让她再也不能好好地爱一场,内心充满了失落和痛苦,直至变得扭曲和放纵。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她内心充满失望之痛。
后来她还是爱了,但却不能正大光明地爱,不能甜甜蜜蜜地爱,尽管丈夫高湛有那么多的毛病,但他是皇上,她是惹不起他的。所以,她的爱情便变成了偷情。也许偷情本身就具有反叛性质,使情感极易生发激情,使行为极易变得冲动,所以,偷情者慢慢便会放松警惕,为情所惑,为欲所迷,一不小心便变成了众人关注,众口议论的人。用时下年轻人常常挂在嘴上话说,就是“八卦”,但如果谈论一个人的八卦时并没有对其有所理解,而仅仅是娱乐,或者是诋毁一个人,那“八卦”就是无聊或者罪恶的两个字了。胡氏遭人谈论,遭人诋毁,并越来越被放大,她还是原来的她,但另一个她进入了史册,以青楼女子的身份代表了她的全部。人,只要身上凸现出一点反常的东西,哪怕你平时多么正常,但在人们的眼里便不正常了,而且人们从此将用那么一点点反常的东西来衡量你,定论你。胡氏这时经受着负罪之痛。
一个人的心灵如果长期受压抑,会本能地生发出反抗情绪,在行为上也会下意识地发生变化。胡氏在爱的过程中本来是想坚守,想让自己的言行保持正常的,但无奈地所处的时代和她所遭遇的人影响和左右了她,她一点一点突破自己的底线,直至像一棵苗一样被洪流冲淹而去,从此再也没有立足之地。她的沦落实际上是一个时代或者一个皇族的沦落,但最后却让她一个人背了名声,她冤!当然,在其变化过程中她是无能为力的,她既无力与高氏皇族对抗,又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道路,所以,便只能淫荡。也许,在她疼痛而又无奈的内心中,她反而觉得淫荡是一种反抗。
几经变化,她的皇后一位也没保住,一下子沦落到社会底层,变成了一个出卖肉体的青楼女子。并非她一意如此,而是因为她要糊口,要活下去,或者再进一步说,是为了发泄内心苦闷,为了游戏于麻木的人生,为了报复男人。她的内心一定很冷,但她没有哭,没有叫,没有埋怨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把所有的苦难一个人扛了,把所有的苦衷一个人咽了,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把名声全部搭上,任凭别人怎么说都不在乎。到了这种地方,她因为内心寒冷,反倒犹如一座堡垒,没有什么能攻破了。一个不哭不叫的人,她的沉默就是一种坚强,就是一种对世界的拒绝。她知道自己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更知道人们对待自己的态度。所以,她索性把青楼女子所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而且还说出了一句留传千年的话-----做青楼女子比做皇后快活。不了解她的人听了此话,以为她是出于厚颜无耻而言之,但如果把她新婚便遭遇丈夫逼奸嫂子、长期忍受丈夫的病症、变态、专横、残暴等仔细梳理一下,就会发现她说的是一句心里话。以前过的哪是人过的日子,蒙羞、屈耻、受迫,让她如囚铁笼,现在好不容易飞出了笼子,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但终归是自由的,所以便不能为之快活。痛并快乐着,胡氏走上了一条别无选择的道路。
由此可见,任何一个人的变化都是有复杂原因的,有时候他并不想那样干,但因他人、社会、命运的原因而不得不去那样干。际遇,实际上是一只强有力的改变人的大手,你若运气好,便会遇上一些帮助你成功的事情;你若运气不好,便会被改变成一个另外的你。正所谓在特殊的际遇中,血气方刚男子会变成坏人,好女人会变成淫妇。而又因为人始终处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状态中,所以,一个人变化到了哪种地步,他实际上是浑然不觉的,而耽于变化所表现出的行为,也是自身所不能控制的。大雾弥漫过来时,你只能为雾迷惑,不可能目力神透,以视远方晴朗天穹;大雪飘飞的寒冬,你只能忍受冰凉和寒意,不可能如神仙一般说热热热。忍受是一种向后的突围,挨着是一种原地的突围,屈从是一种向内的突围,而放纵则是将忍受、挨着、屈从合为一体的突围。一个人一旦放纵,他就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既要发泄,也要折腾,还要背离,总之,他将开始活成一个在日后无法确认的自己。
上升的永远是光芒,而堕落的永远是罪恶。胡氏堕落了。从外在形式上而言,她堕落得一蹶不振,从皇后到青楼女子,把女人辉煌与丑恶的两极结为一体,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变形人,然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般表演。人们既为她丢失了皇后的母则和尊位而感到可惜,又为她大张艳旗从事肉体营生的青楼女子身份而大加指责她。唾沫汇成了河,激起的浪花高过了天,她被淹没了,再也看不见她对生活有什么美好的愿望,对人生有什么要求。也许她对命运恐惧之极,害怕再被它迎头一击,所以她不敢挣扎,更不敢反抗,只是听之任之,得过且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路都可走得通,就看你怎么走了。胡氏走的是一条反其道而行之的路,但她并不为此而感到羞耻,不觉得有罪。所以,她便就那么一直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