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皇汉看过来-----五胡乱华时汉胡人口比例以及民族融合之小议

不少人在谈及历史上的民族融合时,总爱拿五胡乱华作例子,说那时胡人太多,汉人并不占有人口绝对优势,所以,後世的汉人是“胡汉融合出的新民族”,後世的汉语也成了“胡汉混合语”。

在提出一个结论之前,应该要拿出具体的证据,在论及民族融合问题时,也应该要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佐证。尽管那些持胡汉融合论的人们中鲜有这样做的,可却有不少人信以为真,乃至于以诈传诈,三人成虎。

为澄清是非,先根据史料提供的人口统计数据对当时的汉胡人口比例做一些考察,然後谈谈当时有无胡汉融合形成“新民族”可能性的问题。

先拿五胡乱华的元凶匈奴开刀。

就是到了晋惠帝元康九年(公元299年),尽管江统作《徙戎论》极言匈奴人口之盛,谓“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可匈奴户数还不足六万,人数充其量也就30万左右。其实,这个数字还是夸大了的。刘渊乘晋王室骨肉相争而独立前夕,曾说“今见众十余万,皆一当晋十,鼓行而摧乱晋,犹拉枯耳。上可成汉高之业,下不失为魏氏。虽然,晋人未必同我。汉有天下世长,恩德结于人心,是以昭烈崎岖于一州之地,而能抗衡于天下。吾又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且可称汉,追尊後主,以怀人望。”乃迁于左国城,远人归附者数万。”(《晋书》刘元海载记)由此可知,匈奴人数不过十余万,其中跟随刘渊的分裂分子也不过数万。也正因为汉人占了绝对多数,刘渊才会利用“有天下世长,恩德结于人心”的汉王朝威望来争取汉人的支持,并以作为汉室皇家後裔的刘备正因为这样才“崎岖于一州之地,而能抗衡于天下”为例,认为自己是“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当然也能像刘备那样了。而且若称汉王朝的继承者并追尊刘备及其子的话,就能满足汉人的愿望,就能获得汉人之心。所以,他独立建国,僭即汉王位时,就“立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而祭之”(同上), 用“立汉宗庙以从民望”(《资治通鉴》晋纪十三)来笼络汉人。

可早在十九年前的晋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0年),汉人就已经恢复到了户2459840,口1616万3862,平均每户为6.571103人。

即使按较低人口增长率计算,例如,假定从280年到299年这十九年间人口只增加了20%。(------附注:这十九年,是长久战乱後,人们最能安居乐业的时期,这个增长值设得实在太低了,因为这个值比严格实行只生一胎的计划生育政策的现在都还要低,1990年-2000年的十年间,总人口就增加了11.66%,而1964年-1982年,仅十八年时间就增加了45.25%!)。

那麽,299年时的汉人总人口就是1939万人。匈奴人口只有汉人的30/1939=1.55%。

再退一步,假设这十九年间的汉人人口增长为零,即汉人人口仍是280年的1616万人,可匈奴人口也仅及汉人的30/1616=1.8%。如此少的人数,怎麽可能改变汉人的血统?

即使只考虑北方和西方的汉人人口,那麽公元280年时的北方和西方各州(司州,兖州,豫州,冀州,幽州,平州,青州,徐州,并州,雍州,凉州,秦州,梁州)合计为户数为:1434717(《晋书?地理志》)。又按上面计算出的户均6.571103人,计算,共有人口:9929048。但这还是最保守的计算法,因为当时的北方汉人,家族观念很强,而多为大家庭制,户均二、三十口的不是什麽希奇现象,因此北方汉人的实际户均人口应该大大高于这个户均人数值的。而人口增长,也按20%计算,那麽299年时,这些地方的汉人人数约为11914858人。匈奴人数约只有汉人的2.52%。

至于其他异族,如西戎,按江统《徙戎论》中所言的“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其人数应该少于匈奴。就算跟匈奴人数同样多,299年的人口也以30万计吧,可加起来仍只是北方和西方汉人的5%。

再让一步,假设在280年,匈奴和西戎就有了19年後的人口数,即60万,但也只是北方和西方汉人的6.04%。[/COLOR]

这个数据比现在少数民族占全国人口的8.41%这个数字都还要少。

而那时的北魏鲜卑,大部尚未进入中国而居住在北方草原。北方草原的自然环境十分恶劣的,牧业受自然条件的影响极大,生产力又很原始落後,甚至不可能扩大再生产,其人口当然不可能多。这,只要看看现代的外蒙也不过才两百来万人口这一事实就很清楚了。

东北也是一样,当年满人人口,充其量也就五六十万吧?所以辽东的慕容鲜卑,人数应该比匈奴、西戎的人数还要少。由于辽东自先秦时起就一直汉人聚居的地方,当地鲜卑深受汉人影响,在慕容鲜卑内部,很早就有大量的汉人,其统治机构中的大多数当然也是汉人,例如佟寿就担任司马。"前燕在东北时,流亡人民要占原有人口数的十倍,而原有人口自然还是以汉族为多”(唐长孺《拓跋族的汉化过程》)。又据《晋书?地理志上》,辽东郡管辖八个县,共有户5400。按平均每户6.571103人计算,汉人人数为35484人。那麽即使假定299年时的鲜卑人口与辽东郡的汉人人数相当,也只有三万多人。所以,还是无法改变汉人人口所占的绝对优势。

由此可知,即使不把全国其他地方的汉人人数加进来,也可以说是汉人人口占绝对优势的了,甚至可以说比当今汉人还有人口上的绝对优势。少数民族只是汉人人口的一个零头,当然改变不了汉人的血统,也改变不了汉人的语言。

况且,由于居住在内地的胡人并未与汉人杂居,而是形成自己的部落,依旧保持着部落体制,不适应农业生产,因此一直处于生活穷困的状态,而一旦发生天灾地害,就比汉人更容易陷入饥馑状态。因此人口不可能有多少增加。五胡乱华前夕,匈奴盘踞的并州等地发生大饥荒时,不少胡人到处流浪,寻求汉人的庇护。就连建立伪後赵政权的石勒也不当上党郡武乡县的羯人部落长而“与诸小胡亡散”,还向汉人纳降都尉跪着哭诉其饥寒状。心地善良的汉人听了忍不住流下同情之泪,不但给他提供食品,还送他衣服。石勒还提议 "今者大饿,不可守穷。诸胡饥甚,宜诱将冀州就谷,因执卖之,可以两济”,用把胡人卖给汉人,好让胡人吃上饭的办法救济处于饿死状态的胡人。汉人接受了这一主张。而且不但没有杀掉石勒,也把他卖给了茌平人师欢为奴得以活命。可善良的汉人,有谁能料到,这是养虎成患,以至于神州大地後来因此而被石勒与诸胡搅得天翻地覆,汉人因此而受尽苦难?

到了五胡乱华期间,胡人大都从军打仗,且不停地相互厮杀,人口减员非常快,以至于没过多长时间,五胡中就只剩下了鲜卑一胡,而其它四胡,作为民族集团,则永远退出了历史舞台。汉人大都从事农业生产,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人口增长当然要比胡人高多了。这样一来,就更不可能跟胡人有多少“融合”,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语言都变成“胡汉混合语”。再说,一直相互打个不停的胡人,也不可能有心思去创造“胡汉混合语”,并去大力推广它。汉人又深受胡人的民族歧视、民族压迫、剥削和勒索,又怎麽可能去和胡人“混合”,去接受或者去创造“胡汉混合语”?

其实,中原沦丧于夷狄之手,被夷狄蹂躏近半个世纪後,当东晋的北伐军夺回故都洛阳时,当地汉人们仍是兴高采烈“持牛酒迎温于路者十八九”,流着热泪欢呼道“不图今日复见官军!!"

百年後,五胡乱华的末年,当东晋的北伐军再次进军中原,夺洛阳,占长安,灭鲜卑、斩羌戎时,中原的百姓们依然欢呼雀跃,纷纷起来响应官军!

既然认为五胡乱华使得汉人没有了人口上的绝对优势,所以汉语就是胡汉混合语,那总应该拿点具体证据来证明你的观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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