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用于晓谕、征召、声讨等的文书,特指声讨敌人或叛逆的文书。如“操作檄文以达诸郡”(《三国演义》)。
源流考证从官文书演变到军事文书
檄文最早源自春秋战国,发展到汉代已成为一种日常行政事务性质的普通官文书,并因此奠定了后来军事信息传播的体式基础。檄文用于军事信息的传播最初见于春秋战国。
到汉代,檄文已比较发达,使用频率相当高,成为当时一种日常行政事务性质的普通官文书。
三国以后,檄文逐步摆脱汉代官文书模式,专门向后来的军事文书发展。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已逐步摆脱原来汉代的官文书窠臼,演变成后来用于战斗的军事文书。
史籍保存下来的军事檄文并不多,其中比较经典的要数隗嚣的《讨王莽檄》、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骆宾王的《讨武紫》等。
经典檄文
檄文是我国古代一种重要的军事文体,古人有“传檄而千里可定”的说法。在我国古代战争中,檄文堪称抢占舆论先机、实施攻心、凝聚士气的精兵利器,在政治、军事斗争中发挥了独特的作用。在我国古代战争中,催生了大量的战争檄文,其中不乏经典的名篇和妙趣横生的故事。
陈琳讨曹操檄:曹操读之一身冷汗 大喊“此愈我病”
陈琳是东汉末年名士,“建安七子”之一。《为袁绍檄豫州》是他为袁绍写的讨伐曹操的檄文。这篇檄文铺陈史事,洋洋洒洒,历数曹操的种种罪状,呼吁天下人群起讨之。其中有许多文采斐然、斥责有力的名句,如历数了曹操“实为汉贼”的罪行:“身处三公之官,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细政苛惨,科防互设”,使国人“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虐烈,于操为甚”。而袁绍“奉汉威灵,折冲宇宙”,来讨伐曹操,正是“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也”。
史书记载,曹操此时正患头风病,在病情发作时读到了陈琳的这篇大作。起先,曹操是躺在床榻上,等听到一半的时候,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一跃而起,大声说:“此愈我病。”可见此文的凌厉峻切、言辞激烈,从而对曹操造成了很大的触动。
骆宾王讨武紫:武则天读之惜才 指责宰相没发现人才
唐代骆宾王的《讨武紫》也是一篇脍炙人口,广为流传的经典檄文,是为起兵反对武则天的徐敬业所作。在文中,骆宾王以慷慨激昂之势,历数武则天的种种“失德”和“无道”行为,指责她“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在这种形势下,徐敬业作为“皇唐旧臣,公侯家胤”,“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体现了当时社会认可的“正义”。为了争取朝中大臣的“反水”,骆宾王向他们发出召唤:“公等或家传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大家应该“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师,无废旧君之命”,共同完成正义的大业。檄文以“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结尾,大气磅礴,戛然而止,感召之音,久久不绝。
《新唐书》记载,武则天读到这篇檄文时只是笑,当读到“一g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一句时,大惊失色,“矍然曰:‘谁为之?’或以宾王对。后曰:‘宰相安得失此人!’”武则天被骂而不以为忤,反而指责宰相没有发现这样的人才,这是很耐人寻味的。骆宾王以这篇檄文名动天下,尽显“笔阵横扫千人军”的文采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