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荣辱与国家的前途命运相比,孰轻孰重,年轻的沈葆桢心中是有一杆秤的。也许正是因了这个特殊遭际,使得这位晚清的一代名臣,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烙印。
道光二十年,对沈葆桢来说,可谓喜忧参半。斯年,他和老师林昌彝同榜中举,和表妹林普晴喜结连理;同样在斯年,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舅舅林则徐被革职查办,泱泱中华从此进入半殖民地时代。个人的荣辱与国家的前途命运相比,孰轻孰重,年轻的沈葆桢心中是有一杆秤的。也许正是因了这个特殊遭际,使得这位晚清的一代名臣,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烙印。
咸丰六年,沈葆桢出任广信(今上饶)知府。八月,石达开麾下将领杨辅清率众万余进入江西,连克数城,对广信形成合围之势。当时,沈葆桢陪同工部右侍郎廉兆伦外出征办军粮军饷,城里的400守军也逃得不见踪影,只剩下知县、参将、千总和沈夫人林普晴等。
危急关头,林普晴发威了,你欺负我老公不在家呀!要你好看。她一边鼓舞百姓守城,一边火速派人向父亲以前的旧部、浙江提督饶廷选求援。第二天沈葆桢赶回广信,不久援兵也至,他们采取了攻其不备、袭扰辎重的战术,七战七捷,打得杨辅清晕头转向,灰溜溜地率领残部撤退了。经此一役,沈葆桢名扬天下。杨辅清打不赢沈葆桢,石达开亲自来又怎样呢?
次年三月,石达开果然兵临广信城下。高手过招,所谓两强相遇勇者胜,沈葆桢凭的正是硬骨头精神,他和饶廷选率守军顽强抵抗,双方激战数日,石达开终于认输,转身去了浙江。
与大多数谈洋色变的清政府官员不同的是,沈葆桢维护中华道统及国家主权的意识非常坚定。同治元年,他出任江西巡抚,曾遇到一桩教案,当地民众与法国传教士之间的冲突已然白热化,教会的店铺和房屋不断被捣毁。沈葆桢得知此事后高兴地说:“夷人逞志于我久矣,不虞吾民之藉手以报之。”迫于朝廷压力,他妥善解决了此案,将赔偿金从七万压到一万七,拒绝道歉,并强调:“以中国之心思通外国之技巧,可也;以外国之习气变中国之性情,不可也。”
主持福州船政局期间,他提出“购置者权操于人,何如制造者权操诸己”的主权观。在自制的第一艘轮船“万年清”号下水前,法国监工达士博和法国领事巴士栋百般要挟让法国人来引港,但沈葆桢皆不为所折。他说:“引港是中国政府的主权,这个权不能让给外国政府。”由于他的坚持,才保住马尾的“港口权”。在他心中,师夷长技只是手段;制夷,才是终极目的。
沈葆桢在抵御日本侵略台湾时深感“民心可用”,内忧不足虑,上奏说:“今日情形迥非昔比,似宜明饬镇道,如民间受其荼毒,立须声罪致讨,官民同命,草木皆兵”,那么,东洋人再怎么居心叵测,我们也不怕,亦可使“全台屹若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