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词人生生让七夕变成爱情节日

七夕, 自西汉、 唐宋以来就有文献记载, 尤其宋代七夕已演绎成全民狂欢节。 但其后逐渐收窄, 成了非常专一的的“情人节”, 直至今日。

汉唐宋有关“七夕”风俗的记载, 几乎都与爱情无关。 汉刘歆《西京杂记》卷一载: “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 俱以习之。 ”意思是说, 汉代的少女常常于农历七月七日晚上在开襟楼上, 手执五色丝线和连续排列的七孔针对月穿针引线, 当时人们纷纷效仿。 这是最早有关七夕风俗的文献记载。 南梁宗懔《荆楚岁时记》、 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都有类似记载, 显示自南北朝到唐代, 七夕节这天晚上, 女同胞们除了对月穿针引线、 祈求心灵手巧外, 还摆祭品祭祀牛郎、 织女星。 当然, 唐代男人七夕还要“养生”。 药王孙思邈在《千金方·备急千金要方》里说: “七月七日男吞大豆七枚, 女吞小豆二七枚。 ”

到了宋代, 七夕的内容和形式就更丰富多彩了。 惜墨如金的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用了500多字纪录宋代七夕习俗。 除了女同胞们对月穿针、 焚香“乞巧”, 街上还卖应时商品“磨喝乐”(雕塑小佛像)、 “水上浮”(用黄蜡绘或雕刻的鸳鸯、 龟鱼等小动物)、 “花瓜”(把瓜雕成各种花样)等, 也有“喜蛛乞巧”、 “投针验巧”等节目。 宋罗烨、 金盈之辑的《醉翁谈录》中描述七夕节热闹景象, 堪比我国最盛大的节日——春节。 从这些历史文献中不难看出, 古代七夕的主题并非“男欢女爱”。

七夕演变成“中国情人节”, 应该说是拜文人骚客想象所赐。 《诗经·小雅·大东》谓: “跂彼织女, 终日七襄……睆彼牵牛, 不以服葙”, 这最早纪录“牛郎织女”爱情传说的文字, 为七夕成为“中国情人节”埋下伏笔。 特别是梁朝萧统咏出“迢迢牵牛星, 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 脉脉不得语”的即兴篇后, 咏叹“七夕情人节”的诗人词人便风起云涌。 唐代诗人白居易杜甫、 曹松、 杜牧李贺、 罗隐、 刘禹锡李商隐等都以七夕为题材, 留下了赞美自由恋爱和寄托相思之情的诗篇。 与唐诗对相比, 宋代词人则更多地表达着对自由恋爱的向往。 无论是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还是范成大的“新欢不抵旧愁多, 倒添了新愁归去”, 抑或李清照的“星桥鹊驾, 经年才见, 想离情、 别恨难穷”等, 除了寄托相思之苦外, 也隐含对破坏自由恋爱制度的强烈反抗。 随着这些诗词的广为流传, 牛郎织女的“自由恋爱”便让人们感受到一种时空的启示和希望的光芒, 故而, 七夕节“穿针引线, 祈求乞巧”及诸多跟物质有关的习俗也就渐行渐远了, 而渴望自由恋爱等精神层面上的东西继续得以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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